【楼诚】男主外男主内 段子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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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男主外男主内】段子7
大姐走了。明台走了。后来日本人也走了。
明楼做为国民党情报站站长被重兵看守，一路从上海押运到北平。负责押运的战士不可能知道他是自己人，一路上给了他不少苦头。明楼一言不发的全都受着。
这没什么。明楼想。他抬头看天上的星星，上海滩是个歌舞升平的地方，晚上霓虹灯打着，天上的星星就显得不那么闪亮了。
“我曾经躺在伏龙芝的雪地里看星星，那地方连一颗高点的树都没有，没遮没挡，满天都是星星，满眼都是星星。”
“你真的躺在雪地里看过星星？”
“是呀。那星空真美，比咱们在法国公寓楼顶上看的还要美。雪花轻飘飘的落在身上，周围没有别的声音，整个世界就只有星空，雪地，还有我一双眼睛。”明诚看着夜空眯起眼，回想着那个宁静美的夜晚。
“你半夜躺在雪里干什么，不怕着凉么。”
明诚回头瞪他，“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。”
“我关心你的身体健康，你还怪我？”明楼指点着他，“气氛好有什么用，还不是跟你的画一样，虚浮，一点都不写实。”
“那大哥觉得什么写实啊？真金白银？”明诚柒着鼻子把他往旁边拱，“一身铜臭味，离我远点。”
“掉进钱眼里的好像不是我吧？还嫌弃我铜臭味……”明楼笑着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，押送的战士刚给他拿来了干粮和水。明楼一小口一小口的捧着吃，干粮冰凉的，硬邦邦的，他以前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。
“这东西怎么吃。”
“可以吃的。比我小时候吃的还要好呢。”
明楼楞了一下，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阿诚的时候。已经是初冬了，那孩子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单衣，蜷缩在柜子前，见着他和大姐，一边磕头道歉，一边发着抖的往后躲。
“你那个样子，看的我和大姐心里剜着疼。”
“饿了好几顿没吃，没力气干活，我知道她在明家做工，怕你们告诉她，她回来又要打我了。”明诚笑的温温和和，“被打怕了。”
“你那时候才那么高，皮包骨，多一两肉都没有。”
“喝面汤怎么长肉，能活着都算我命硬了。”明诚看着他笑，“别转移视线，也别皱眉了，赶紧吃。这可是咱家小少爷第一次下厨房，你现在不吃，等下他去找大姐闹也是一样。”
明楼被最后一句话点醒，再看看手里的干粮，扯下来一大块塞进嘴里使劲嚼。
原本他可以已国民党的身份退到台湾的，临出发那晚收到电报：青瓷，碎。因为这三个字，明楼没有走。内战刚刚开始的时候，明诚就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潜伏，起初两人断续还有些书信往来，后来仗打的猛了，联系也就断了。明楼只知道阿诚的最后一封信是从北平来的，所以他不能退，他得去北平。青瓷碎了，也许北平还能找到些阿诚留下的痕迹。
可是明楼什么都没找到。没有人认识明诚，没有人见过阿诚的样子。对的呀，明楼想，特工是不应该被人记住的。他的阿诚就是最优秀的特工。
后来，他恢复了身份，组织安排的住处被他婉言谢绝了，他喜欢后海那一片有水有树的风景，在附近的胡同里寻了一个小屋子住，没事就在家里画画，没有人物，尽是些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景画。画风虚浮，一点不写实。
胡同里的邻居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，又是自己一个人，逢年过节总多问候他两句，拉着他到家里吃饭，请他教孩子们认字。明楼从来上了课就走，不吃饭，连茶水都少喝。胡同里的人过意不去，就悄悄的给他家门缝里塞东西，这次是两个鸡蛋，下次是一碗小米，明楼问不到是谁送来的，就把东西煮了，请胡同里的孩子们吃。
再后来，明楼给邻居孩子上了课回来，发现平日冷冷清清的屋子突然暖起来了，厨房里有切菜的声音，火上应该正蒸着米饭，米香顺着蒸汽溢满了屋子。
明楼站在门口，一只脚还在门外。冷风从没关严的门缝挤进来，厨房里马上传来两声喷嚏声。
“快把门关上，热气都跑出去了。”那人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，也楞了一下，“你又不帮忙，就别在这站着了，洗手准备吃饭。”
明楼没有动，那人没听见动静又回过头来看他。明楼张张嘴，“回来了？”
“事成了，就回来了。”
“还走么？”
“明天早上。”那人转过头试锅里的西红柿汤，明楼眼中闪过的波澜他没看见。“我八点上班。你想吃什么，我下班带回来。”